纵横概念的产生先于合纵连横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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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艺文志》中说,春秋战国时代“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在“可观者九家”之中,纵横家便是其中的一家,与儒、道、阴阳、法家等并列,因而说它是一个重要的学派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纵横家从战国延至汉初,作为一个热门或者显学而存在,与战国时期合纵连横的历史有关,其代表人物是苏秦和张仪。恰恰在这两个人身上,容易使人们混淆作为鬼谷子高徒的纵横家与作为风云际会人物的纵横家,模糊了两者之间的界限,甚至用后者代替了前者。
其实,纵横家作为一个学派的创立早于作为风云际会人物的显赫,苏秦张仪都是鬼谷子的学生就是明证。一般说来,战国时代可分为两个阶段,以公元前323年五国相王为界,在此之前为争霸阶段,在此之后才是合纵连横阶段。纵横家的鼻祖鬼谷子与墨翟有过交往,墨子的生活年代在战国争霸阶段之前,这就说明纵横家的创立不会晚于争霸阶段。苏秦张仪两人离开自己的恩师之后,学以致用,才掀开了合纵连横的历史序幕。也就是说,在合纵连横的历史实践活动产生之前,以纵横称家的概念就有了。例如我们在前面所列举的《鬼谷子》一书关于“纵横”概念的使用。 一般论者认为纵横家至多只有纵横之「术」而无纵横之学,显然是不符合史实的.
在作为学术流派的纵横家那里,以纵横称家,说明纵横已经成为相对完整和对称的概念环节。而在作为风云际会人物的纵横家那里,合纵或者连横恰是相互分裂和对立的,合纵的一方与连横的一方处于敌对状态,进行着你死我活的争斗,不可能合成一个政治派别.把两者的代表人物合称纵横家显然不是基于他们的风云际会,而是根据他们的思想同出一源,这也符合学术自身发展的规律。这就更可以说明以纵横称家的概念早于他们合纵连横的实践,与他们后来各为其主所用也并不矛盾。
我们强调以纵横称家的纵横概念产生先于合纵连横的实践,并不是想否认合纵连横的实践对纵横家思想的贡献,没有后者,纵横家的思想也许不可能在历史上产生那么深刻的影响。明确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肯定,合纵连横的风云际会既是对纵横家学术思想的丰富和发展,又是对其学术思想的实践,两者之间是道与器,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关系,既然如此,纵横概念就应当有其形而上的意义,仅仅以合纵连横的史实来解释纵横显然有局限性,无法说明在此之前纵横概念就存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