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惟法独尊,融会贯通法术势(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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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三思而行察实情
假话是无中生有的,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真话。韩非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虽然他是从君主治国的角度加以阐释的。但事不同,理相同。
韩非指出君主治国有八种法术,其中一种叫参验,就是说君主听到臣下的言论之后要加以检验,否则就有臣下会用狡诈的谬说来蒙蔽君主。如果很多人说同样一件事情,那么即便这件事是假的,也有可能被说成是真的,相信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善于用术的君主在听取臣下的言论时会审察它的用处、考核它的功效。功效一经考核,那么赏罚的依据就由此产生了,自然不会有夸夸其谈的辩说。正是因为言语尤其是假话会产生巨大的威力,所以韩非告诫君主一定要以审慎的态度对待臣下的言论。君主听取言论的时候,听了感到高兴,那就应仔细分析自己所接受的意见为什么使自己高兴;听了感到愤怒,那也要好好反思造成愤怒的言论到底怎么样,一定要等自己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再细加研究。信口雌黄,众口铄金的例子屡见不鲜。
魏国的大臣庞恭将陪太子一起到赵国的都城邯郸去充当人质。走之前,庞恭对魏王说:“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大王相信它吗?”
“当然不相信。”魏王很坚定。
“假设有两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大王又相信它吗?”
“不相信。”
“倘若有三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大王还相信它吗?”
“这……我相信。”
“集市上没有老虎是很明显的,但是三个人一说就变成了有老虎。现在邯郸这个城市比魏国的集市远得多,但议论我的又超过了三个人,希望大王能明察他们的话啊。”众口铄金果然害人不浅,尽管庞恭用心良苦,绕了一个大圈子劝说魏王,最终还是没用,他从邯郸回来还是不能再晋见魏王。
三人成虎,流言容易惑众,容易弄假成真。西汉刘向整理的《战国策·秦策》中也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
从前曾子去费地,费地有个与曾子同名的人犯了杀人罪被通缉。有人听到这个消息认为是曾子本人干的,就好心地跑到曾子家,告诉曾子的母亲说:“您还不知道吧,您儿子曾参杀人了。”曾子的母亲非常镇定地说:“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杀人的。”说完继续安心织布。没过一会儿,又一个人跑来说:“您怎么还不跑呀,您儿子曾参杀了人。”曾母还是不相信,继续织布。过了一会,第三个人跑进来说:“您快逃吧,曾参都杀人了。”三个人都说同样的话,曾母不由得相信了,于是就感到非常害怕,把手中的梭子一扔,翻墙从后面跑掉了。
流言可畏,同样的假话被很多人传递,最后也会弄假成真,欺骗人。所以,一国之君一定要明察实情,不要被别有用心的言论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