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君之道,大权独揽睨天下(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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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二年(616),隋炀帝的暴政已激起天怨人怒,农民大起义的烈火在四处燃烧,可是竟无人敢向炀帝讲真话。宰相苏威不愿意说假话,在炀帝问起“盗贼”情况时,就将身体隐藏在廊柱后面,好让炀帝看不到,不要问自己。炀帝特地把他叫到跟前来问,他只好回答:“我不主管这些,不清楚有多少,只担心贼众离我们越来越近。”隋炀帝问他是什么意思。苏威说:“他日贼占据长白山,现在已近在汜水。”隋炀帝听了很不高兴。后来隋炀帝又问他征伐高丽方面的事情,苏威想让隋炀帝知道实情但又不敢明说,只好回答:“这次战役希望不要发兵,只要赦免群盗自可得到精兵数十万,可派他们去东征。他们喜于免罪,必会争立功劳,高丽就可以消灭了。”隋炀帝听了十分不高兴,找了个理由将苏威削职为民。
在国内局势动荡的情况下,隋炀帝还打算从洛阳到江都去游玩。右侯卫大将军赵才劝谏说:“如今百姓疲劳,府藏空竭,盗贼蜂起,禁令不行,希望陛下回京城安定黎民百姓。”隋炀帝勃然大怒,下令将赵才逮捕下狱,十天后才释放出来。大臣们都不想去,但隋炀帝坚决要去,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谏阻。
隋炀帝不仅拒谏杀谏,而且还不愿听臣下反映社会上的实际情况。大臣虞世基知道他“恶闻”农民起义的消息,只要看到有这方面的报告,便马上将消息封锁。东都的越王杨侗被瓦岗军打得招架不住,派元善快马到江都向隋炀帝告急求援,反而被认为是诳骗圣上。有个宫女向隋炀帝报告“外闻人人欲反”。这本是实情,隋炀帝竟下令将她杀死。宿卫的禁军士兵有时也偶尔谈起这方面的情况,萧皇后明知是真情也不得不说:“天下事一朝至此,势已然,无可救也。何用言之,徒令帝忧烦耳。”从此就再无人提及国事了。隋炀帝利用他的淫威,终于迫使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都说假话,欺骗他自己。隋朝发展到这一步大势已去,不久宇文化及等人发动政变,将隋炀帝勒死在江都宫中,隋朝也就随之灭亡。
独断专行,不听劝告会招致杀身之祸;听信谗言,不明辨是非,也会招致灾难。因此明君应该乐于听谏,善于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