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势压人，靠势力解决矛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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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很不高兴地说：“古代的左史右史记载君主的言行，好坏皆记，并不为君主的意念所左右。这是史官的职责所在，用来警戒君主不做非法的事。陛下还是不看为好，臣从未听说天子看自己史官是如何记载自己的。”
面对褚遂良的拒绝，唐太宗虽大感意外，却没有责备。他对褚遂良心生敬意，又故意询问：“如果朕做了不好的事，你一定要如实记下吗?”
褚遂良重重点头，大声说道：“这是自然了，否则臣就是失职。”
唐太宗微微一笑，又说：“普通人尚且不宣小恶，何况君主呢?如朕命你不记某事，你可愿意听从?”
面对唐太宗的逼视，褚遂良毫不怯懦地说：“思臣犯颜直谏，并不顺从君主的性情。史官直书其过，意在让君主知错就改。这都是不让君主的过失任其发展啊，否则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劝谏和直书又有什么用呢?小的毛病如果不纠正，以后必定会引起大的后果；恶的倾向不阻止，坏的结果就潜藏。为臣者不能为天子着想，只思保身邀宠，就是陷君王于不义之中，臣不敢这样。”
唐太宗笑着夸奖他忠心可嘉，又颇为自信地说：“朕以史为鉴，自省自励，广纳谏言。只要朕无缺失，史官要记下朕不好的事也就无从下笔，朕又何必担心呢?”
唐太宗宠爱魏王李泰，为此他特命李泰的礼仪等级和太子一样，以示其情。褚遂良为此寻机进谏，他对友人说：“朝廷礼制不可因人而废，否则祸不可解。太子尊贵，魏王自不能与之相比，皇上因厚爱乱了礼制，这样下去人们就会妄加猜测。”
友人怪他小题大做，劝他说：“皇上关爱魏王，这只是皇上的私事罢了，你何必危言耸听呢?皇上为一代明君，不会轻易改立太子。你若贸然上谏，岂不得罪魏王，让皇上不快?”
褚遂良听此更急，忧心说道：“若真如此，我就更要劝谏皇上了，古时祸事常因小节引发，皇上若态度不明，只凭好恶轻言废立，只怕从前故事又要重演。”
褚遂良果然向唐太宗直谏，迫使太宗减免了魏王的礼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