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蔡美彪：古籍整理得慢慢地做

    22日上午，从中华书局总编辑顾青手中接过那本薄薄的《成吉思汗小传》，88岁的历史学家蔡美彪笑得眯起了眼，像个孩子。

    为了祝贺新书出版，也为了庆祝先生88岁米寿，中华书局与蔡美彪的母校南开大学联合举办了“元代历史文献整理出版座谈会”，元史学者们汇聚一堂，从这部新书说起，梳理起元代史料整理的成绩。

    《全元文》《全元诗》早已整理出版；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陈高华等整理的《元典章》点校本，获得中国政府出版奖；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乌兰整理的《元朝秘史（校勘本）》，获得全国优秀古籍图书二等奖；南京大学教授刘迎胜正在主持的《元史》全文注释项目，全文近800万字，工程浩大；北京大学教授张帆主持两个项目《元史》点校本修订工程、《元典章》校释，全面铺开。

    这些成绩，研究了一辈子元史的蔡美彪，心里有数。学者们的难处，他也听得真切：这些国家项目，对结项时间要求严格，延误不得。

    “从洪钧、屠寄到翁独健、何高济，《史集》《世界征服者史》的翻译经历了80年；从沈家本到陈垣，再到陈高华，《元典章》的整理经历了100年；从叶德辉到乌兰，《元朝秘史》的整理也经历了100年。可见，古籍整理并非易事，匆匆忙忙地整理恐怕不行。”蔡美彪说，“这些项目不一定一百年完成，但也不要几年之内就完成。我还是希望你们慢一点，质量高一点。我慢慢地活，大家慢慢地做，使元史研究慢慢地进步。”

    不用电脑，不用手机，蔡美彪笑称自己是“后进”人士。然而，就这么慢慢地活着，慢慢地做着研究，80岁以后的蔡美彪，却新作频出，《中华史纲》《辽金元史十五讲》《八思巴字碑刻文物集释》……无不是多年沉淀的结晶。这部10万字的新书《成吉思汗小传》，其实是50年前的旧著。当年向他约稿的时任中华书局总编辑金灿然染病去世后，蔡美彪就把书稿放在柜子里，不再理它，从来也没急着出版。直到中华书局的年轻编辑知道了这部旧稿，建议整理出版，蔡美彪才应允下来：“也算向灿然同志交了卷。”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韩志远说，苏轼的这首《定风波》就是蔡美彪人生的写照。刚好应了蔡美彪的话：慢慢地活，慢慢地做。（本报记者 杜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