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四大名琴——号钟绕梁,绿绮焦尾
“琴棋书画”,即指弹琴,下棋,书法,绘画,皆为旧时文人风雅之事。唐人何延之云:“辩才博学工文,琴棋书画皆得其妙。”(《兰亭记》)古琴是我国最古老的弹拔乐器之一,具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被誉为哲学性的艺术或艺术性的哲学。古琴居“四艺”之首,是古代文士必修之器。也是孔子办学“六艺”之一。
《诗经·小雅·鹿鸣》:“我有嘉宾,鼓瑟鼓琴。”古琴本身就充满着传奇的象征色彩。比如:琴长3尺6寸5分,代表一年有365天。琴面为孤形,代表着天;琴底为方形,代表着地;又为“天圆地方”之说。古琴有十三徽,代表着一年有12个月和闰月。古琴最初为五弦,象征着金、木、水、火、土。周文王为了悼念他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在此基础上增添了一根弦。周武王伐纣时,为了鼓舞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弦。所以,古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琴鹤:谓以琴鹤相随。比喻为官清廉。宋代苏轼《题李伯时画赵景仁琴鹤图》之一:“清献先生无一钱,故应琴鹤是家传。”
琴心剑胆:即琴和剑。古代文士常以随身之物。琴心,抚琴怡心;剑胆,倚剑仗胆。喻刚柔相济,儒雅任侠。南朝梁元帝《法宝联璧序》:“箴与琴剑,铭自盘盂。”元代吴莱《寄董与幾》诗:“小榻琴心展,长缨剑胆舒。”
琴,今称古琴,或七弦琴。古琴的制作历史悠久,许多名琴都有可供考证的文字记载,而且具有美妙的琴名与神奇的传说。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这四张琴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名琴”。现在,这名扬四海的“四大名琴”虽已成为历史陈迹,但对后世的影响是极大的。
一、号钟
号钟是周代的名琴,此琴音质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传说春秋时期的俞伯牙曾弹奏过号钟琴。后来,号钟传到齐国的贤明君主齐桓公手中。齐桓公通晓音律。当时,他收藏了许多名琴,但对号钟尤为珍爱。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乐,自己则奏号钟与之呼应。牛角声声,歌声凄切,号钟则奏出悲凉的旋律,使两旁的侍者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
二、绕梁
今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语。其语源于《列子》中的一个故事:周朝时,韩国著名女歌手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歌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
琴以绕梁命名,足见此琴音色之特点,必然是余音不断。据说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制作年代不详。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唐人杜佑《通典•乐典》:“宋孝武大明中,吴兴沈怀远被徙广州,造绕梁。其器与箜篌相似。怀远亡,其器亦绝。”
有一次,楚庄王竟然连续七天不理朝政,把国家大事全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说:“君王,您过于沉沦在音乐中了!过去,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现在,君王如此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临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诱惑,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万人羡慕的名琴绕梁绝响了。
三、绿绮
绿绮是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约前179-前118)弹奏的一张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家徒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梓木结合的精华。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后来,绿绮就成了古琴的别称。
司马迁《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李群玉《戏赠魏十四》诗:“兰浦秋来烟雨深,几多情思在琴心。”一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
四、焦尾
焦尾是东汉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音乐家蔡邕(133-192)亲手制作的一张琴。南朝宋范晔《后汉书·蔡邕传》:“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音质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便取名焦尾。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扬名四海。汉末,蔡邕惨遭杀害后,焦尾琴仍完好地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三百多年后,齐明帝在位时,为了欣赏古琴高手王仲雄的超人琴艺,特命人取出存放多年的焦尾琴,命王仲雄演奏。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日,并即兴创作了《懊恼曲》献给明帝。到了明朝,昆山人王逢年还收藏着蔡邕制造的这张焦尾琴。
西晋傅玄《琴赋序》:“齐桓公有鸣琴曰号钟,楚庄有鸣琴曰绕梁,中世司马相如有绿绮,蔡邕有焦尾,皆名器也。”唐代李白《听蜀僧弹琴》诗:“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嵋峰。”号钟、绕梁、绿绮、焦尾,因主人不同,而命运各异。如钟声激荡的号钟曾为俞伯牙觅得知音,最终成为齐桓公的爱物;如孤雁长鸣、余音不绝的绕梁像美女一样无辜,它因迷得楚庄王不理朝政,最后落得个被捶为数段的下场;绿绮最浪漫多情,它曾伴着司马相如向卓文君示爱,促成一段千古佳话;最悲壮也最幸运的是焦尾,当它作为一截桐木在烈火中哭泣尖叫,即将爆裂的时候,恰被正亡命江湖的蔡邕发现,蔡邕于烈火中抢出,重新赋它以琴体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