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伤最痛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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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文倩的那晚,我和一帮中外朋友在“长海”酒吧聚会,我兴致很高,一边用“苏格兰红方”显示酒量,一边分别用英语和朋友们聊天。我注意到邻桌独坐的女孩衣着得体很有风度。
不久,朋友们或是醉了相扶而去,或是拉上女友到舞池浪漫,只剩下我坐着抽烟。酒精刺激了我的胆量,我坐到邻桌问那女孩:“坐会儿行吗?”她平静地回答:“不行,我在等人。”我反驳道:“你背对着门的方向,也没有不停地看表,不像等人。”她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很聪明,你做什么工作的?”我胡诌了一句:“我给政府工作,抓坏人的。”
后来谈起相识的过程,文倩总是得意地取笑我一番,她才是真正“给政府工作的”。看过她的证件,我大吃一惊:“怎么碰上个‘女特务’!”
我们相处很融洽,爱好和胃口都相近,吃自助餐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取相同的食物。到后来,彼此能说出对方想要说的话,可谓心有灵犀。文倩问我:“以前设想的情人是我这样吗?”“不是,你比我的梦中情人还出色。”我并没有夸张,文倩聪明活泼美丽善良。二十八岁了,头回有女朋友,我绝对要全心善待她。
当然,爱情中不仅仅只充溢着甜蜜,烦恼也会不经意地扰你一下。文倩有许多同学朋友常请她聚会,我很不放心,为此我们曾大吵一架,甚至准备分手,可冷静下来,发现无法割舍这份爱,又重归于好。
然而接下来文倩推说工作忙,不能和我见面,电话里也是冷冷应付两句就挂,她从未这样过,我怀疑她是另攀高枝了。
我的怀疑终于验证了。周日我去东方酒店接外宾,突然看见一个穿短裙的女孩极像文倩,被个高大的男人牵着手往里走,我追上去一看,果然是她!她看见我后脸色大变,加快脚步和那人上了电梯。我愣在那里许久,没有勇气再追上去。那晚我一夜无眠,文倩没和我联系。第二天,我呼她,留言:“梦已醒了,再见。”
我深知我最珍惜的缘分已尽了。文倩后来呼我时,我关掉呼机。
整整一年后,我娶了云。我请文倩的同事兼朋友何晶参加婚宴,在云去换衣服时我忍不住向何晶打探文倩的现状。何晶表情很冷:“你还问她干吗?你们为什么分手?”我很诧异:“她没说吗?”“她只是说为那次任务她付出了太多。”我预感不对劲:“任务?”“大概去年这会儿,我们在‘东方’设点抓了条大鱼。”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亲友们推我上台唱歌,我不知道把《忘情水))唱成什么调了,大家却都在鼓掌喝彩,当唱道:“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掌声更热烈了。可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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