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拍出2.4亿港元天价的赵无极,他的画作正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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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杭州,西湖之畔,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大道无极——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正在面向公众开放展出。
赵无极生于北京,曾就读于国立杭州艺专(中国美术学院前身),后赴法国留学、定居。他的作品融通中西,极具特色,收藏于全球150余个重要博物馆及美术馆,获誉“西方现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往来于现代与传统之间、东方和西方之间的使者”。他的作品《29.09.64.》,在今年的佳士得香港春拍上,以2.4亿港元的天价落槌。
129件油画作品,200余件其他重要作品和相关文献,共同构成了此次亚洲最大规模的赵无极作品展,完整地呈现出这位法籍华裔艺术家一生的探索。
展览将持续到2024年2月20日。
《09.03.65》布面油画1965年
具象到意象,形态到神韵
极目新闻记者现场看到,展览以赵无极不同时期的艺术理念为主线,“两个传统”“融会共生”“如镜他山”“无限生机”“如诗如画”“成为无极”六大版块虽然用词抽象,但作品的风格则相当直观。从写实到写意,从具象到意象,从形态到神韵……艺术家在不同时期的个人感悟,以文字形式呈现在白色的墙面上。逐一看下来,如同完整回顾了赵无极的艺术人生。
正如他与夫人合著的《赵无极传》中那句“我渐渐明白,我的画反映着我的经历”,在这次展览中,观众也从这些画作之中认识赵无极,理解赵无极。
值得一提的是,展览的展陈布置相当细腻,展品布局和光线设置都极为讲究,玻璃上也没有反光,可以清晰地看到笔触肌理,舒缓或狂热都从其中释放而出,给予观赏者直接的感受。每间展厅主题不同,但瞬间就能让人沉浸其中。
《我在杭州的家》布面油画 1947年
《锡耶纳广场》布面油画 1951年
东方与西方,色彩与哲学
“每个人都有一个传统,我则有两个。”赵无极的这句话,阐明了他对东西方文化的兼容并蓄、融会贯通。
他受林风眠、吴大羽等融合中西的艺术主张的影响,1948年赴法深造后,他很快融入了当地的文化艺术圈,与不同领域的艺术家成为朋友。他从瑞士艺术家保罗·克利的作品中受到启发,打破局限、重新构造,于是,甲骨文、青铜器铭文都被他运用到作品中。
在抽象派的影响下,1958年起,赵无极不再为作品命名,而是以作品完成的日期命名。随后,他进一步抛开形象和字符,在表现主义的肆意涂抹中,蕴藏着草书的笔势章法,抽象山水,意象投射,呈现在他的画布上。
《向我的朋友亨利·米修致敬》 布面油画 1999年-2000年
“谁能了解,我花了多少时间来领悟塞尚和马蒂斯,然后再回到我们传统中我认为最美的唐宋绘画?”从丰富的艺术形式中汲取营养,同时不断发掘自己的独特性,赵无极一生都在充满现代抽象的表达方式中,注入深邃的中国传统美学与哲学。
抽象与写意,这两个词对很多人来说,几乎约等于看不懂。但在赵无极的作品中,你总能从他奔放的笔触之间,找到中国画的留白、晕染……他的大量作品没有具体形态,但也并不妨碍你去理解风吹过湖面、雪飘过山谷的意境。
他来自中国,又走向中国
赵无极曾说:“我自中国走出,使我能再走向中国。”他一生致力于中国艺术精神的现代性诠释。
他说“我让画面呼吸,画面替我呼吸”,认为绘画具有“活性”,要“生动起来”,这些恰恰正是中国传统绘画中“气韵生动”的解读。除了油画,水墨、水彩、版画……赵无极在不同的材质中自由游走,他将气息、节奏、意韵、平衡、力量、沉静……诸多无形的概念融入画面,将西方与东方的美学充分糅合,纯真浪漫又不失张力。
《无题》 纸本水墨 1970年
《20.12.49 - 黄色风景》布面油画1949年
他强调创作者的坦诚,他认为:“艺术家应该自己忠实于自己,艺术最重要的是真诚,绘画应该诚恳忠厚,画家必须有这样的品格,所以绘画的问题也是品格的问题。”
在本次展览中,除了画作,还有大量珍贵的图片、文献、影像资料。1985年,赵无极应邀重返母校举办“赵无极绘画讲习班”,他每天改十几张画作,与学生交流,将自己对绘画的理解与表达倾囊相授。
中国文联副主席、浙江省文联主席、赵无极百年回顾特展总顾问许江,在展览序言中回忆了赵无极在绘画讲习班时常说的话:“向民族的优秀传统学,向世界第一流的大师学,两方面结合起来,加上自己的个性,这样自然而然地融合起来,形成自己的风格。这个风格不应该是地方性的,而应该是国际性的,世界越来越小,东西方互相渗透,中国画和西画的界限已经不存在,不要找个套子将自己套住,应站得高,站在世界艺术之上。”他表示,“赵先生提示的,不是简单地回到传统中去,而是思考如何站在世界艺术之上,这正是一个至今依然发人深省的命题。”
《18.03.2008》2008年 布面油画 (中国美术学院)
2013年,赵无极在瑞士去世。今年是赵无极逝世十周年,此时回看他的作品,更能了解他丰富的精神世界,还有他深厚的艺术理解。
“每当清晨走进画室,即使光线灰暗而阴郁,留在画架上或放在地上的未完成的画,总是给我再拿起画笔的力量。如果颜料已经干了,我就可以重新试着再创造各种虚与实,感受到余生的气力,抒发从未弃我而去的绘画的幸福。”展厅墙面上,他曾说过的这些句子,现在读来也更为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