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我不当书法家,但秒杀书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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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贾平凹,说如雷贯耳不为过,是当今文学领域和书坛跨界人物。贾平凹不仅以文学创作名世,同时也兼善书画,是作家书家中重要代表人物。自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贾平凹的书法作品开始受到读者的喜爱,近年来“作家贾平凹书法”逐渐成为当代文化市场上的一个亮点。
据资料,贾平凹的书法作品在90年代初进入市场时的五百元一幅/四尺作品到2005年的一万元两幅/四尺,到2008年升至两万元一幅/四尺,至现在的十万元一幅四尺,四万元一字(匾牌题字),真是一路高歌,节节攀升。
即便现在艺术市场如此低迷,还能一路坚挺,也真是风生水起了!看来贾老师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了。
就连真正以书法为职业的书法大家,在贾平凹面前不得不承认,贾平凹先生的魅力真大。
是德望?是名声?是人格魅力使然?
据资料显示:
2002年他的一个字就已经达到500元了,这价格也远超当下很多书法家的润格。当时贾平凹的润格是这样写的:“自古字画卖钱,我当然开价,去年每幅字千元,每张画千五,今年人老笔亦老,米价涨字画价也涨。
一、字。斗方千元。对联千二。中堂千五。
二、匾额。一字五百。
三、画。斗方千五。条幅千五。中堂二千。
官也罢,民也罢,男也罢,女也罢,认钱不认官,看人不看性。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对谁都好,对你会更好。你舍不得钱,我舍不得墨,对谁也好,对我尤甚好。生人熟人来了都是客,成交不成交请喝茶。”
15年后的今天,
贾平凹的匾牌由当年每字500元
飙升至今天的每字4万元,
涨幅达到80倍之巨!
这价格完全秒杀了整个书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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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我只是写字,我不当书法家
苏东坡是我最向往的人物,他无所不能,能无不精,但他已经死在了宋朝。我的不幸是活在了把什么都越分越细 ,什么里都有文化都有艺术的年代,所以,字就不称之为字,称书法了。
食之精细,是胃口已经衰弱,把字纯粹于书法艺术,是我们的学养已经单薄不堪。越是单薄不堪,越是要故弄玄虚,说什么最抽象的艺术呀,最能表现人格精神呀,焚香沐浴方能提笔呀,我总是不大信这个。庙里的大和尚,总是让乡下的老太太在佛像前磕头烧香,但他们知道佛是什么,骂佛是屎瓶子。
我喜欢写字,是我从事着写文章的工作不能不写字,没有当兵的不爱武器的。我看到过许多人,以至于许多人让他的孩子,没黑没明坐在房子里练字,我就想起了乡间剪窗花的妇人和日本人的相扑,有趣或许有趣,但毕竟过去了。
我坦自招来,我没有临习过碑帖,当我用铅笔钢笔写过了数百万字的文章后,对汉字的象形来源有所了解,对汉字的间架结构有所理解,也从万事万物中体会了汉字笔画的趣味。
如果我真是书法家,我书法的产生是附带的,无为而为的,这犹如我去种麦子,获得麦粒也获得了麦草。
有人说,书法必须是毛笔创造的。这话若被肯定,那么,我的字被书法了是八十年代的中期。那时,我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此一发不能收拾。我的烟也是那时吸上瘾的。毛笔和宣纸使我有了自娱的快意,我开始读到了许多碑帖,已经大致能懂得古人的笔意,也大致能感应出古人书写时的心绪。
从那一阵起,有人向我索字了,我的字给许多人办过农转非、转干、调动的好事,也给许多人办过贿赂、巴结、讨官的坏事,我把我的字看得烂贱如草,谁要就给谁写,曾经为吃得三碗搅团写过一大卷纸哩。
但是,被人索字渐渐成了我生活中的灾难,我家无宁日,无法正常的读书和写作,为了拒绝,我当庭写了启事:谁若要字,请拿钱来!我只说我缺钱,钱最能吓人的,偏偏有人真的就拿钱来。天下的事有趣,假作真时真亦假,既然能以字易钱,我也是爱钱的,那我就做书法家呀!
在我有了做“书法家”的意识,也可以说有了‘书法家”的责任,我认真地了解了当今的书风。当今的书风,怎么说呢,逸气太重,好像从事者已不是生活人而是书法人了,象牙塔里个个以不食烟火的高人自尊,博大与厚重在愈去愈远。
我既无夙命,能力又简陋,但我有我的崇尚,便写“海风山骨”四字激励自己,又走了东西两海。东边的海我是到了江浙,看水之海,海阔天空,拜谒了翁同龢和沙孟海的故居与展览馆。西边的海我是到了新疆,看沙之海,野旷高风,莫把冰山与大漠。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在这两个海边的日日夜夜,当我每一次徘徊在碑林博物馆和霍去病墓前石雕前,我就感念了两海给我的力量,感念我生活在了西安。
我最清楚不过,我的书法是缺乏基本训练——而这又是当今流行的一种要求——它充其量属于顿悟式,这如非洲的一些国家实行民选一样,民选是民选了,却常有军人们起来就把民选的总统颠覆。我也明白,我的书法多多少少借助了我在文学上的声名,但我想,这和那些领导的题字还是两码事吧。
但我仍坚持,我写的是一些汉字,不是书法,我也不要书法家。